思凡（13）裴文德X花无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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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凡（13）
缉妖司的牢房，染红药瞥了一眼被她打晕过去的梅，悠闲的踱来踱去，打量着这件屋子。
“这鬼地方你还要待多久。”
“我失去了内丹，出去等于死，不如在这里衣食无忧。”白青青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，目含温柔的看着染红药，“师姐你不用担心我，我在这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你看上裴文德了？”
“我说了是因为没有内丹，我怕死行不行。”白青青不直接回答她，“祝红那边已经不能自保了，蛇妖族现在是众矢之的，出去了被人喊打喊杀，我这样的必死无疑。”
“既然现在缉妖司可以保护你周全，我就留他们一段时间。”染红药笑起来很是妩媚，“现在还有另一件事，我会夺一颗内丹给你的，很快。”
“普通的我不要。”白青青开始挑剔，“我的内丹大概拿不回来了，你帮我夺一颗是最好，一般的我真的不要！”
“狐妖的可好？”
“阿九的么？”
“你醒醒好吗，我打不过他的！”染红药白了自己师妹一眼，“花无谢，我要他的那一颗内丹。”
“那不是一样吗，阿九护着他，你怎么下手？”
“我自有方法。”
“师姐。”白青青一脸八卦，“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狐妖阿九？”
染红药喜欢阿九，不光因为他救过她的命，这个男人能力深不可测，稳重而内敛，浑身散发着让人踏实的安全感，待人温柔却不多情。明明长得很好看，却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，喜欢他的女妖不在少数，但没几个人敢真的靠近他。
染红药微微一笑：“大概吧。”
召唤死去婴灵的方法确实有，用妖术让妖族有孕，生下拥有死去婴儿灵魂的孩子，这属于歪门邪道的禁术，源自食精鬼王，妖族是不屑于也不敢使用的，况且听闻孕育孩子的过程痛苦异常，能不能生的下来全看天命，但凡不是妖力够强的妖族必定会死于难产，甚至活不到足月。
当然，染红药并不关心花无谢死活，她只想要他的内丹罢了。
染红药的计划还是被打乱了，现在十分的后悔，她为花无谢准备好的这一切，全用在了另一个人身上，她万万没想到，阿九会愿意替花无谢生这个孩子。
“九公子……”染红药小心翼翼的看着服过药的阿九，“你感觉还好吗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没有。”
阿九一向心思细腻，这次却显得有点着急了，他没怀疑染红药就喝下了她给的药。但有件事他想的很清楚，既然这个孩子对花无谢那么重要，就让这个孩子回来，花无谢身体受过重创绝对不能再孕育孩子，那就自己来替他吧。
“那个……最近你要注意身体，可能会不太舒服……”
阿九笑了笑，让她放心：“非自然受孕产子，会如何我心里有数的。”
三天之后，阿九就觉得高估了自己的能力，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，他也没有怀过孕，更何况还是这种非自然的情况，妖力在体内乱窜不得安生，气血紊乱脉象不稳，下腹更是传来阵阵疼痛。
要这样扛过十个月，真的不是常人能忍受的。
阿九浑身被汗浸透了，他必须瞒住所有人这件事，一旦传出去，一定会有人趁虚而入伤害狐妖族和花无谢，无论如何，必须瞒住……
阿九有点憔悴，这几天饭也没好好吃，花无谢还是发觉了他的不对劲。
“阿九，你怎么了？”花无谢拉住阿九。
“啊？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“你这几天都没吃什么，是不是没睡好？看你没精神的样子。”
“没事，真的。”阿九对他笑，故作轻松，“我去睡一觉就好。”
“那你去休息吧，这里我来收拾。”
“裴文德那边需要换药，你别去，我安排别人去。”
花无谢看了看他：“没事，我可以的。”
今日来的不适让阿九没太多心思去关注花无谢，看他的样子，似乎和裴文德没发生什么不愉快，裴文德那边他是不关心，他只是不想花无谢再受一次伤害。
“最近我可能要去山里闭关，你自己可以吗？”
“为什么又去闭关，你好久没去了。”
花无谢以前最讨厌阿九进山闭关，一去最少一年，那时候还小的花无谢十分怕寂寞，阿九走了都没人在家陪他。
阿九伸出手握住花无谢的手：“这次最多一年，我很快回来陪你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花无谢乖乖点头，“你休息吧，我不吵你了。”
裴文德的伤本不算重，全身包扎的面积比较大，看起来样子很好笑，几只小狐狸没见过外人，没事做就围着他转圈圈，眨巴着好奇的小黑豆眼歪头看他，裴文德能自己动了，就抱着它们当是解闷。
阿九不舒服，花无谢担心他却也无能为力，只能帮他做些事，让他多休息。之前都是阿九来给裴文德换药，今天要花无谢亲自动手，拿了阿九的药，站在门口深呼吸半天，推门进屋。
前几日都是等裴文德睡了，花无谢才偷偷进来看看他，心里无数遍劝说自己，只是因为他在斑夹山受伤，防止缉妖司埋怨才来关心一下。这个理由说出来的时候阿九都笑了半天，谁会相信，花无谢连自己都骗不了。
花无谢进屋，两人视线相遇相对无话，花无谢移开视线低头整理药，裴文德在一旁呆呆的望着他。
全身都是细小的伤口，换药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，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，花无谢看似有条不紊，心里却乱的一塌糊涂。
需要换身上的药，裴文德脱了衣服，气氛变得有点尴尬，花无谢闷头换药根本不去看他，猛地抬头突然对上裴文德的视线，花无谢一愣，随即看向别处。
“无谢。”
裴文德的声音有点沙哑，花无谢没有回话。
“我做过的事情不能求你原谅，其实……从你离开后，我真的……算了，说什么都于事无补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花无谢没看到他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，反应过来伸手去拦的时候，匕首已经被裴文德反手插进他自己心口的位置。
“你疯了！”
“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，这条命赔给你……不求你原谅我，只求你别恨我了好不好？”
花无谢见他要把匕首拔出来，现在拔出来必定血流不止，只能按住他的手：“你别动！”
“无谢……”
“行！不恨你可以了吧！我要你的命干什么，还嫌我不够惨吗！孩子没了，现在还要让我看着你死？裴文德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！”
裴文德慢慢把头靠在花无谢肩上：“对不起，无谢对不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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